1995年7月13日,下午三点十七分。
我睁开眼的时候,头顶那台老旧的吊扇正在“吱呀吱呀”地转着,扇叶边缘挂着厚厚的黑灰,仿佛随时会掉下来。
空气里弥漫着来苏水、发霉的被褥和旱烟混杂的味道,呛得人脑仁生疼。
墙皮剥落了大半,露出了里面的红砖,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宣传画,上面写着“计划生育好,政府来养老”。
我想动一下,却感觉全身的骨架像是散了又重拼的一样,喉咙里更是像塞了一把粗砂纸。
“……爹?”
那个蹲在床边抽旱烟的身影猛地一颤,手里的铜烟袋锅子“当啷”一声掉在水泥地上,火星子溅了一裤腿。
“望道?!望道你醒了?!”
我爹陈富贵像是被弹簧崩起来一样,扑到我身上。
五十岁的老汉,那张满是沟壑的脸瞬间扭曲,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,那双粗糙得像树皮一样的大手死死抓着我的手背,烫得我心里发颤。
后续内容已被隐藏,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。
如果您已经是VIP会员,但还是看到这一段,请退出浏览器的阅读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