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午后,日头偏西,暑气未消。
流金铄石,熏风燥热,别院之内,连蝉鸣都带上了几分有气无力。
我赤着上身,李于庭院之中,缓缓吐纳,将午膳积攒的浊气尽数排出。那几名侍女远远地在廊下打扫,不时投来几瞥好奇的目光。
等待方流平的过程,甚是无聊。我心念一动,决定试试新得的两门神通。
我深吸一口气,将丹田气海内的纯阳真气,依着那玄奥的法门,灌注于双足涌泉穴。
“轰!”
一股灼热的气流瞬间自脚底喷薄而出!
我只觉脚下一轻,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巨力推动,身形如离弦之箭,骤然窜出!
脚下,竟似踏着两团淡金色的烈焰!
凌焰步!
我心中大喜,足尖在青石板上连点,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,在院中疾驰起来。
身影闪烁,在廊前、在树下、在假山之侧,留下一道道残影;足尖轻点,于池上、于墙头、于屋檐之上,踏出串串火星。
那原本被烈日晒得滚烫的青石板,在我踏过之后,竟更是微微发红,散发出焦灼的气息。
不过十数个呼吸,我已绕着这偌大的别院跑了三圈,体力却无甚损耗,只觉酣畅淋漓,通体舒泰。
“好……好俊的身法!”
“天哪!公子脚下……有火!”
廊下,那三名负责洒扫的侍女早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个个张着小嘴,满脸震惊地看着我,眼中异彩连连。
我收住身形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心中颇为得意,嘴角不自觉扬起。
我又想试试那“霜火眼”,可转念一想,此神通能引动女子情欲,这三名侍女皆是凡人,怕是承受不住,只得作罢。
我正想着,那三名侍女已是捧着早已备好的香茶与毛巾,莲步轻移,款款而来。
“公子,请用茶。”
“公子,擦擦汗吧。”
她们的声音娇柔温软,脸上泛着桃花般的红晕,一双双水灵灵的眸子,大胆地在我赤裸结实的上身来回逡巡,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与敬佩。
一名年纪稍长的侍女为我递上毛巾,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手臂,她身子微不可查地一颤,脸上红晕更甚。
我几乎要笑出声来,以前在清河村哪有过这般待遇?
“多谢。”我接过毛巾,胡乱擦了擦汗,心中那份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。
“敖姑娘呢?”我随口问道。
“回公子,敖姑娘不喜烈日,午后便回房歇息了,许是在睡午觉呢。”那侍女柔声答道。
我点了点头。
“对了,”我忽然想起一事,“我与娘亲在此地,怕也只盘桓数日。这别院平日应是无人居住,你们……是从何处来的?”
提到这个,几名侍女脸上都露出了感激的神色。
“回公子,我们姐妹六人,皆是来自云洲城外的柳江村。”方才递毛巾的侍女答道,“说来不怕公子笑话,村里近两年遭了水灾,收成不好,官府批下的赈灾粮又迟迟不到,若非奇情琉音宗的仙子们时常接济,我们村里怕是早就要饿死人了。”
“奇情琉璃宗?南宫宗主下的命令?”我有些惊诧。
“正是南宫宗主。”
侍女点头道,“约莫五日前,敖姑娘忽然到了我们村,说是要招几名侍女,也不问别的,只问谁家缺钱,谁家手脚麻利。工钱开得极高,说是干上几日,便有十两银子。我们姐妹几个在家中做惯了活计,便来应选了。”
另一名较为活泼的侍女补充道:“本来敖姑娘还想多招几个呢,可其他来的姑娘,要么笨手笨脚,要么……容貌不大过关。最后只在咱们村挑了六个。那些没选上的,敖姑娘也一人给了二两银子,说是辛苦费呢。”
我听着她们的话,心中对敖欣儿的印象又改观了几分。那小母龙,竟还有这般心细善良的一面。
我来了兴致,便与她们攀谈起来,问些乡野间的趣事。
她们起初还有些拘谨,但见我并无架子,话匣子便也渐渐打开了。从村里的奇闻异事,聊到田间的农活稼穑,气氛倒也融洽。
只是,随着交谈的深入,我能感觉到,周遭的温度似乎在渐渐升高。
那三名侍女的脸颊越来越红,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,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。她们的身子不自觉地向我越靠越近,几乎要贴在我身上。
我心中一凛,暗道不妙。
裤裆处,那话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,被这环绕的雌性气息与崇拜目光刺激得抬起了头。
“公子……”
其中一名胆子稍大的侍女,忽然伸出手,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,声音腻得能掐出水来。
“你身上……为何这般热呀?”
她看着我,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,此刻已是水波荡漾,媚眼如丝。
坏了!
我心中警铃大作,再也不敢多待。
“我……我还有事,先回房了!”
我几乎是落荒而逃,丢下那三个已然意乱情迷的侍女,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反手便将门死死关上。
我靠在门板上,大口喘着粗气,只觉浑身燥热难当。
我盘膝坐于榻上,强行摒除杂念,一遍又一遍地运转起《龙阳霸炎决》,试图将那股几欲失控的阳火,重新导入正轨,巩固那刚刚突破不久的练气中期。
……
也不知过了多久,当最后一丝燥热被炼化为精纯的真气,沉入丹田气海,境界巩固了不少,我才缓缓睁开了眼。
窗外,已是暮色四合,残阳如血。
“咚,咚咚。”
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起。
“公子,院外有位方姓公子求见。”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。
来了。
我缓缓睁开眼,吐出一口浊气,只觉神完气足,状态已至巅峰。
我站起身,走到铜镜前,换上了一身虽不华贵,却也干净得体的青布长衫,这身长衫显然比上一套布料要好许多,我仔细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。
深吸一口气,我拉开了房门。
门外,六名侍女分列两排,见我出来,齐齐躬身,敛衽一礼。
“恭送公子。”
那声音娇柔整齐,带着一股莫名的仪式感。
我点了点头,迈步穿过她们,朝着院门走去。
院门口,方流平依旧是那身青色儒衫,手持书卷,只是脸上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里,多了几分谄媚与急切。
而在他身旁,敖欣儿正抱着双臂,用一种鄙夷的眼神,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,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。
“脚胚子……淫贼……”
见我出来,她立刻将矛头对准了我,不耐烦地催促道。
“磨磨蹭蹭的,天都要黑透了!快点!”
我并未理会她的催促,只是对方流平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