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龙椅前的凌辱

东荒南域,大燕古国,屹立万载,龙气蒸腾。

虽不是修士圣地,却也人杰地灵,凡人国度中气运鼎盛,为一方霸主。

阳春三月,草长莺飞。

京城之外,翠微山下,一汪碧潭如镜,倒映着天光云影。

几名衣着华贵的青年正临水而坐,羽扇纶巾,高谈阔论,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。

居中一位青年,面如冠玉,眉眼温润,手持一柄玉折扇,轻轻摇动。

他正是大燕帝国九皇子,苏慕言。

他天资聪颖,但不喜舞刀弄枪,酷爱诗书,在帝国文坛颇有清誉。

“九殿下此言甚是,诗者,言其志也……”

友人正欲附和,远处山道上,一道身影却连滚带爬,跌跌撞撞地冲来,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,瞬间撕碎这片宁雅致的氛围。

“殿下!九殿下!快逃啊……”

只见一名内侍太监,衣衫不整,满面尘灰,脸上写满了恐惧。

他扑倒在苏慕言身前,泣不成声:“反了!大将军李承霄反了!玄甲军已破玉龙关,此刻……此刻恐怕已杀入皇城了!您快往南边逃,留得青山,日后或可复国啊!”

轰,宛如一道九天惊雷在脑海中炸响。

苏慕言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温养多年的玉折扇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
李承霄……那个被父皇誉为“帝国擎天柱”的男人,执掌大燕百万雄师,镇守北疆,令蛮族不敢南的绝代将星,他竟然反了?

身旁的几位才子好友,早已吓得面无人色,两股战战,更有堪者已瘫软在地。

苏慕言自幼不喜权谋争斗,对那张冰冷的龙椅毫无兴趣。

然而,一个温婉如水,风华绝代的身影,却猛地占据他的全部心神。

母妃!

他的母妃,唐诗音,曾被誉为“大燕第一美人”的唐贵妃,此刻还在深宫中!

“读圣贤书,所为何事?立德立言,忠孝为本!”

想起圣人的教诲,苏慕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:“国之将倾,为人子者,岂能于危难之际,弃生身而父母不顾!”

“殿下,不可啊!”小太监死死抱住他的腿,哭嚎道:“那李承霄杀神降世,凶威滔天,您此刻回去,与飞蛾扑火何异!”

苏慕言一脚挣开他,双目赤红,再无半分平日的温文尔雅。

他看也未看作鸟兽散的“好友”,疯了一般向皇城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当他气喘吁吁赶到皇城下时,却发现预想中惨烈的攻城战早已结束。

高大巍峨的城墙上,大燕的“金龙曜日旗”已被扯下,取而代之的,是一面绣着“浴血黑龙”的狰狞战旗。

城门大开,一队队身着玄色重甲的军士,正有条不紊地接管防务,安抚城中百姓,其军纪之严明,效率之恐怖,令人心悸。

李承霄的军队,竟如此摧枯拉朽般,拿下这座千年帝都!

苏慕言心头一沉,不敢暴露身份。

他扮作逃难的普通人,从一处只有皇室核心成员,才知晓的暗渠密道,潜入皇城内。

刚一钻进入,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。

昔日辉煌的宫殿,此时化作了修罗血场。

禁军与内侍的尸体随处可见,残肢断臂,血流成河。

汉白玉的石阶被染成刺目的猩红,琉璃瓦上还插着冰冷的箭矢。

“母妃……母妃!”

苏慕言心急如焚,他扒下一具太监的衣服换上,低着头,在混乱的宫闱中穿行,躲避着一波波巡逻的叛军。

他抓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,急切地询问唐贵妃的下落。

那宫女吓得魂不附体,颤声道:“唐……唐贵妃娘娘……和其他娘娘们……都被……都被抓去太极宫了……”

太极宫!

那是父皇日常朝会,与处理政务之所,是整个帝国的权力中枢。

苏慕言的心脏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
他强迫自己冷静,凭借对皇宫地形的熟悉,如一只受惊的狸猫,在假山与宫墙的阴影中穿梭。

数次与手持滴血长戈的叛军擦肩而过,那冰冷的杀气,几乎要将他的血液冻结。

终于,他悄无声息摸到了,太极宫的偏殿外。

殿门紧闭,两列煞气冲天的玄甲卫士,如雕塑般伫立,守卫森严。

苏慕言不敢靠近,他绕到偏殿后方,寻到一处窗棂的缝隙,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向内望去。

只一眼,他便如坠冰窟,浑身血液逆流。

只见宽阔的殿内,他的父皇,那位九五之尊,此刻正龙袍染血,发冠歪斜,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。

皇后、一众妃嫔、以及他的兄弟姐妹们,全都被粗暴地捆绑着,跪了一地,如同待宰的羔羊。

他的目光,死死锁定人群中,最让他牵挂的身影。

母妃,唐诗音。

她云鬓散乱,颠倒众生的绝美脸庞上,此刻写满苍白与屈辱。

华美的宫裙被撕裂数道口子,露出雪白的香肩与藕臂。

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,雪白的皓腕上,是粗糙麻绳勒出的深深血痕,触目惊心。

即便身陷囹圄,她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,眼神中没有寻常女子的哀戚哭泣,只有令人心碎的倔强与清冷。

“母妃……”

苏慕言的眼眶瞬间红了,一股热血直冲头颅,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。

然而,殿内那些玄甲军士身上,散发出如同狼烟般凝实的血气,让他浑身冰冷。

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真正强者,甚至不乏踏入修行门槛的武道高手。

而他,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皇子。

理智如一盆冰水,浇灭了他所有的冲动。

此刻冲出去,除了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,让母妃更加心痛外,毫无卵用。

螳臂当车,蚍蜉撼树。

苏慕言只能死死咬住嘴唇,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任由那份无力与屈辱,啃噬着他的道心。

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,自己的家人沦为阶下囚,却无能为力。

这是他人生中,第一次尝到“无力”的滋味。

这滋味,比黄连更苦,比刀割更痛。

就在这时。

“踏……踏……踏……”

沉重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,自殿外传来,每一步,都仿佛踩在众人心上,踩在整个大燕帝国的龙脉上!

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“势”,如太古神山横移,碾压过脆弱的尘埃。

殿门被轰然推开,一道魁梧如魔神的身影,逆着光,走了进来。

他身着玄黑色的麒麟吞日甲,甲胄上还残留着暗沉的血迹,煞气冲霄,几乎凝成实质。

他的面容刚毅,如刀削斧凿,眸子深邃如寒潭,蕴藏着足以冻结神魂的冰冷与疯狂。

此人正是大将军……李承霄!

他没有看那些瑟瑟发抖的皇子公主,也没有理会泣不成声的妃嫔。

他的目光,如两柄天刀,直直刺向瘫坐在地的老皇帝。

“李!承!霄!”老皇帝苏宏,这位曾经的九五之尊,此刻挣扎着想要站起,眼中喷射出无尽的怨毒与怒火:“朕待你不薄,封你为帅,予你兵权,你……你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!”

听闻此言,李承霄的嘴角,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。

他缓步上前,龙行虎步,每一步都让苏宏的气势弱上三分。

“待我不薄?呵呵”李承霄的语气冷若寒霜,如金石交击,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。

他突然指向人群中,那道清冷倔强的身影……唐诗音。

“当年,我与诗音青梅竹马,早已私定终身。”

“是我,陪她看了第一场雪!”

“是我,为她摘下天山上的第一朵莲。”

“我们说好,待我北疆建功,便回来娶她,从此江湖逍遥,不问世事。”

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充满压抑了二十年的恨意:“可你!你这卑劣之徒!趁我远在边关,用那一张冰冷的圣旨,强行将她锁进这肮脏腐朽的皇宫!”

“你夺走了我的光,我的天,我的一切!”李承霄的眼中,血丝攀爬,状若疯魔。

“这二十年来,我在北疆与妖族血战,九死一生,每一次濒死,支撑我活下来的,不是你大燕的江山,而是你的羞辱!”

“是我想象着有朝一日,要亲手撕碎你这张伪善的脸,让你也尝一尝,至爱之人,被人当面夺走,肆意凌辱的滋味!”

苏宏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这是他深埋心底的龌龊,如今被血淋淋地揭开,让他无力反驳。

“来人!”李承霄猛然转身,发出一声咆哮:“先让娘娘和公主们,也乐一乐!”

“遵命!”

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亲信,顿时发出淫荡的狞笑,扑向花容失色的妃嫔和公主们。

一时间,丝绸撕裂的声音,女人的尖叫,男人的狂笑,以及无助的哭喊求饶声,在庄严的太极宫殿内,交织成一片,简直就是人间地狱。

躲在窗外偷窥的苏慕言,顿时浑身僵硬。

然而,这片混乱的声色,对于李承霄而言,不过是主菜前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。

他无视周遭的一切,一步步走向唐诗音。

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,有滔天的恨,有扭曲的爱,还有一丝深藏的痛苦。

他走到唐诗音面前,蹲下身,用沾满鲜血的手,轻轻抚过她细腻的脸颊。

唐诗音的身体猛地一颤,偏过头去,想要避开他的触碰。

这个动作,顿时点燃李承霄的怒火。

“好,好一个贞洁烈妇!”他怒极反笑,一把抓住唐诗音的衣襟,将她粗暴地拖到老皇帝的面前。

“苏宏,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!”

他没有立刻撕扯,而是当着老皇帝的面,缓缓解开他爱妃的第一颗盘扣。

他的动作很轻,仿佛是在拆开珍藏多年的礼物。

“我记得,北疆的雪,比这裙子更白。你曾说过,最喜雪色。”

“我记得,那天晚上,你说很喜欢天山上的雪莲。”

“我记得……”

他解开了第二颗,第三颗……每解开一颗,都会说一句,只有他和唐诗音才懂的过往。

每一个字,犹如钢针般,狠狠刺进苏宏的耳中。

“她手腕上的这串东海明珠,是你大婚时所赠?”

“呵,可她真正喜欢的,是我用狼牙为她串成的手链。她说,那上面有我的味道。”

苏宏的呼吸变得粗重,他眼睁睁看着,曾只为他一人绽放的风景。

一寸寸地暴露在仇敌眼前,而对方口中的每一个字,都在否定他这二十年的拥有。

终于,“嘶啦”一声,最后的遮掩被彻底撕开。

一具完美无瑕,如月下初雪,寒梅映月的玉体,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。

唐诗音紧咬着下唇,一丝血迹从唇角渗出。

她没有哭,也没有求饶,只是认命的闭上双眼,长长睫毛微微颤抖,那是她最后的防线。

“诗音,我再问你最后一次。”

李承霄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,带着魔鬼般的诱惑与质问:“当年,我传信于你,让你随我远走高飞,你为何不肯?为何要选择这个老贼!”

听闻此言,唐诗音丰韵的娇躯,猛地一颤。

她怎会不记得?

那封信,她看了不下百遍。

她也曾想过,抛下一切,与心爱之人浪迹天涯。

可是,她的父亲,跪在她面前,声泪俱下。

一边是与爱人的花前月下,一边是家族的性命安危(荣华富贵),她能如何选择?

但这些话,她不能说。

事已至此,说出来,不过是为唐家,再添一笔卖女求荣的污名。

她只能沉默,用沉默来承担这一切。

但她的沉默,在李承霄看来,却是默认,是背叛!

“好!好得很!”李承霄的理智彻底被摧毁。

他狂吼一声,一把将唐诗音推倒,让她柔若无骨的娇躯,屈辱地趴在丈夫背上。

“呃啊……”苏宏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嘶吼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妻子肌肤的冰凉与颤抖。

那份熟悉的感觉,此刻却成世间最恶毒的刑罚。

可他却动弹不得,被迫成为玷污妻子的床榻。

李承霄欺身而上,狞笑着退下长裤,弹出一根狰狞恐怖的肉柱,直挺挺对准唐诗音的肥臀。

但他没有立刻进入,而是俯下身,用带着血腥味的呼吸,喷吐在唐诗音耳廓和后颈。

“诗音,你还记得吗?你曾说,最喜欢我从背后抱着你,能感受到我的心跳。”

他的声音充满恶毒的温柔:“现在,你感受到的,是我的怒火,还是……你的宿命?”

他用手掌,缓缓地,带着巡视领地般的占有欲,抚过唐诗音绷紧的背脊,感受着细腻肌肤下,每一丝微小的战栗。

然后,他用最原始的方式,侵入那篇被老皇帝占据多年,本该属于他的神圣领地。

只听“噗嗤”一声。

“唔……!”唐诗音顿时发出一道,压抑到极致的痛哼,身体瞬间绷紧如弓。

那不是欢愉,而是灵魂被撕裂的剧痛。

屈辱的泪水,终于决堤,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,滴落在苏宏的龙袍上,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。

“苏宏!你听到了吗?这就是你女人的声音!”

李承霄的动作狂野而暴虐,一边疯狂冲撞,一边在皇帝耳边低吼:“感觉到了吗?她就在你的背上!你每一次呼吸,都能感受到她的颤抖!”

“这节奏,你可喜欢?这是我为你谱写的亡国之曲!”

说罢他低下头,在唐诗音耳边,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诗音,你还是和以前一样……身体,比嘴上要诚实得多……你的骚逼还记得我的尺寸,不是吗?”

这句话如雷贯耳,瞬间击溃唐诗音最后的防线。

“啊……!”她发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呜咽,那是绝望的悲鸣。

“噗……”与此同时。

老皇帝苏宏气血攻心,再也承受不住,这般身心双重的折磨,双眼一翻,猛地喷出一口老血,染红了身前的地面。

他无能狂怒,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。

躲在窗外的苏慕言,看得目眦欲裂。

他的母亲……他心中如神祇般圣洁高贵的母亲,正在被人以最屈辱的方式玷污。

而被当做床榻的父亲,是这个国家的皇帝!

每一声撞击,都像是一柄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道心上,砸出蛛网般的裂痕。

那压抑的呻吟,和令人作呕的身体,混合着血腥味,弹奏成一曲淫靡而绝望的交响乐,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回荡。

李承霄的暴行并未停歇,反而愈演愈烈。

他似乎觉得,仅仅让皇帝听和感受还不够,还要让他看,让他彻底崩溃。

他粗暴地将唐诗音拽起,无视她散乱的青丝和空洞的眼神,将她翻转过来,让她面对自己的丈夫。

“来,诗音,看着他。”李承霄的声音,如同魔鬼的低语,他强迫唐诗音跪在地上,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,以更加彰显征服与占有的姿态,重新进入她的身体。

“看着这个夺走你我二十年光阴的男人,看着他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!”

唐诗音的泪水,顿时流得更凶,她想闭上眼,却被李承霄捏住下巴,强迫她睁开。

她的视线,就这样屈辱地与丈夫交汇。

“苏宏,看到了吗?”李承霄的动作变得缓慢,而充满折磨的意味,每一次深入,都像是在宣示主权。

“你看她现在的表情,是不是比在你床上时要生动得多?”

“你这个废物,连自己的女人都满足不了,还妄谈什么江山社稷!”

一边说着,他还用手在唐诗音雪白滑腻的肌肤上游走,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指印。

“诗音!告诉他……”李承霄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:“告诉他,是我更懂你,还是他更懂你?说啊!”

唐诗音不停地摇头,死死咬着唇,任由鲜血染红贝齿,不肯吐露一个字。

她的沉默,是她最后的尊严。

但这种沉默,反而让李承霄怒火中烧。

“不说?”

他冷笑一声:“没关系,你的身体会替你回答。”

他猛然加大力道与速度,狂风暴雨般的冲击,让唐诗音再也无法维持跪姿,整个人都软倒在丈夫背上,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
那声音里充满痛苦与屈辱,以及她自己都不愿承认,身体被征服后的战栗。

“听听!苏宏!你听听这声音!这是为你而奏响的乐章!”李承霄狂笑着,他将唐诗音的美腿高高抬起,架在自己臂弯上。

用这种炫耀的姿态,将那私密淫靡的画面,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皇帝眼前。

“你看清楚!看清楚这片曾属于你的江山,现在是谁在耕耘?!”

“看清楚她是如何接纳我的!这水乳交融的模样,你这二十年可见过?”

“你不过是替我保管她罢了!现在,物归原主!”

他甚至伸出手,沾上混杂汗水与体液的靡乱痕迹,然后粗暴地抹在苏宏脸上。

“尝尝吧,这就是你失败的味道!是你妻子,为我流下胜利的证明!”

终于,在一道仿佛灵魂都被抽空的尖叫声中,李承霄发出满足而凶狠的低吼。

他将自己胜利的果实,将那象征着征服的种子,尽数播撒在这片,本属于皇帝的肥沃土壤中。

“这,是我的血脉。”他在苏宏耳边,用宣判般的口吻说道:“或许,一个新的王朝,就将从你妻子的腹中诞生。”

“而你,呵呵呵呵,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过程,哈哈哈哈!!!”

他抽身而出,居高临下看着瘫软在地,如同被玩弄后丢弃,破碎玩偶般的唐诗音。

又看了看面如死灰,眼神彻底失去光彩的老皇帝,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扭曲快感。

轰!!!

苏慕言脑中的最后一根弦,彻底崩断了。

奇耻大辱!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!

那画面,那声音,那气味,如同恶毒的魔咒,深深烙印在他的神魂中,仿佛能听到自己道心,正在破碎的声音。

“李承霄…我杀了你!!!”

他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,理智被怒火焚烧殆尽,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。

他再也无法忍受,当即就要撞破窗户,冲出去与那魔鬼同归于尽!

然而,就在他即将动作的瞬间。

一只苍老而有力的手,如同铁钳一般,从身后死死按住他的肩膀。

“九殿下,不可!”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:“忍住!无论看到了什么,听到了什么,都必须忍住!”

苏慕言回头,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,是一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老太监。

“太子殿下已率领东宫卫在城外集结,很快就会杀回来了!您是大燕皇室的希望之一,切不可白白送死啊!”

苏慕言顿时认出此人是谁,父皇的掌印太监。

“放开我!福全!你放开我!”苏慕言压低声音,从牙缝中挤出困兽般的嘶吼。

他双眼被血丝布满,理智在亲眼目睹地狱般的景象后,已然燃烧殆尽。

“殿下,您要冷静!”福全的声音焦急而沙哑,他用尽全身力气按住苏慕言。

“老奴知道您很难受,可您现在冲出去,除了让贵妃娘娘白白为您心痛,多送一条性命外,又有何用?李承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!”

冷静?

苏慕言如何冷静得了!

他的目光,像被钉死一般,穿过窗棂的缝隙,钉在那片狼藉的殿堂中央。

他的母妃,教他识文断字,告诉他“君子当如玉”的女人。

清冷如月,圣洁如神祇的母亲……此刻,如同被玩弄后随意丢弃的祭品,身无寸缕地瘫软在父皇背上,已然昏死过去。

她散乱的青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,薤白的玉体,遍布屈辱青紫印记。

殿内昏暗的光线,恰好有一缕,映照在母妃身上。

只见母妃双腿间,缓缓流淌出一缕……触目惊心的浓白液体,在微光下,竟泛着淫靡而诡异的光泽。

那是恶贼的印记。

是胜利者的宣告。

是玷污母亲圣洁之躯的证据。

那抹白色的浓稠,比殿内任何一处鲜血都更加刺目,更加让他疯狂。

仿佛一条毒蛇,顺着他的视线,钻进他的脑海,啃噬着他关于“母亲”这个词的美好记忆。

他的心在滴血……

不,那不是滴血,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,然后用尽全力,一寸寸地捏碎。

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神魂中,传来“咯吱咯吱”的碎裂声。

“君子,当温润如玉,守身持正。”

“慕言,读书可知礼,明理方为人。”

母亲温柔的教诲,此刻如魔音贯耳,每个字都化作锋利的刀刃,在他的心头反复切割。

“圣贤书……圣贤书……”苏慕言喃喃自语,嘴角泛起一丝凄厉的苦笑。

他想起自己读过的那些典籍。

子曰:杀身成仁,舍生取义。

可他现在能做什么?

他只能卑微的像老鼠,躲在阴暗的角落里,嗅着空气中,那混杂血腥与淫乱的作呕气味,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辱,父亲蒙羞。

他满腹的经纶,此刻连一句谩骂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那些教他忠孝节义的文字,此刻化作恶毒的嘲讽,鞭笞着他脆弱的灵魂。

废物!

自己完全就是废物啊?

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,如同决堤的潮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

他后悔了。

后悔当初沉迷于虚无缥缈的诗词歌赋,为何要对修行之道嗤之以鼻。

父皇曾说他根骨清奇,是难得的修行胚子。

可他却自诩风雅,不愿沾染打打杀杀的俗气。

何其可笑!何其愚蠢!

若是……我当初选择了修行!

一幅幻象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:他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皇子,而是一名身着白衣,手持三尺青锋的剑修。

在李承霄的手,即将触碰母亲的那一刻,他破窗而入,剑光如虹,人随剑走,一道璀璨的剑气横贯大殿,直取那恶贼的咽喉!

鲜血飞溅,头颅滚落。

他将带血的外袍披在母亲身上,扶起自己的父亲,冷冷对上那些叛军惊恐的目光……

然而,幻象如泡沫般破碎。

现实是,他依旧躲在窗外,浑身抖如筛糠,连站立的力气都要没了。

滔天的杀意与恨意,被他孱弱的身体死死禁锢着,无法宣泄分毫,只能在体内疯狂冲撞,灼烧他的五脏六腑。

就在苏慕言的道心,被悔恨与无力感反复碾压,濒临崩溃之际,殿内的李承霄,却发出长长的满足吐息。

凌辱了皇帝,占有了曾经的挚爱,他感觉压在心头二十年的阴郁大山,轰然崩塌。

一股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,从四肢百骸涌向天灵盖,让他通体舒坦。

他甚至没再多看一眼,地上那对被他彻底摧毁的夫妻。

他们,已经从他的仇人,沦为他脚下的战利品。

他的目光,越过所有人,落在大殿尽头,那张象征无上权力,俯瞰众生的龙椅上。

那是他二十年来,在北疆冰冷的夜里,梦到过无数次的地方。

他一步一步,缓缓向龙椅走去。

黑色的战甲与地面摩擦,发出“咔嚓、咔嚓”的声响。

每一步,都像是在宣告旧时代的终结,一个新纪元即将开启。

然而,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龙椅扶手上,那雕刻的狰狞龙头时……

“杀!”

“保护陛下!诛杀国贼!”

殿外,喊杀声震天动地,兵刃交击之声大作。

一股堂皇正大,带着皇家龙气的强大气息,如利剑般撕裂叛军的煞气,直冲而来。

是太子!

太子苏慕辰集结东宫卫率,和皇家供奉杀回来了!

见太子还敢杀回来,李承霄的亲信,立刻分出一半,冲出殿外迎敌。

一时间,武道强者的血气,在殿外激烈碰撞,整座太极宫都为之震颤。

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。

太子苏慕辰勇冠三军,手持一杆龙纹金枪,身先士卒。

而他身边的几位皇家供奉,更是气息悠长,皆是境界高深的强者,一出手便让叛军死伤惨重。

然而,李承霄却依旧站在龙椅前,甚至没有回头。

他的脸上,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。

就在战局似乎要向着太子一方倾斜的瞬间,异变陡生!

本该是皇家最后屏障的供奉中,有三人,在与叛军高手对拼一记后,竟猛然回身,手中锋利的剑刃,毫无征兆地刺向太子的后心!

时间,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。

“噗……!”

鲜血,如妖艳的红梅,在太子背后绽放。

这突如其来的背叛,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。

苏慕辰难以置信地低下头,看着从胸前透出的三截兵刃,眼中充满震惊与不解。

他艰难地回过头,看向曾经无比尊敬和熟悉的几个面孔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那三名供奉面无表情,抽回兵刃,任由太子浑身浴血,从半空中无力地坠落。

这致命的反水,瞬间击溃东宫卫率所有的士气。

他们最后的希望,他们的大旗,竟然倒下了。

剩下的叛军一拥而上,很快便将太子生擒活捉,残余的抵抗力量被屠戮殆尽。

喊杀声,渐渐平息。

李承霄缓缓转过身,看着被押解进殿,浑身是血,满脸不甘的太子,轻蔑地摇了摇头。

“慕辰侄儿,你还是太嫩了。”

“你以为,这天下,是靠你那点所谓的皇家威严来维系的吗?”

他不再理会这个失败者,目光重新投向殿中央,准备好好“收拾”一下他的老仇人。

然而只一眼,他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凝固。

那里……空空如也!

原本瘫软在地的老皇帝苏宏,以及昏死过去的唐诗音,竟然……不见了!

地面上………只留下一滩还未干涸的白浊液。

“人呢?!”

李承承霄的表情,从志得意满,瞬间转为雷霆震怒。

一股恐怖的杀气,从他体内爆发而出,让整个偏殿的温度,都骤降十几度,那是一种猎物从嘴边溜走的暴怒。

“人去哪了!!”

他发出一道惊天动地的咆哮,声浪几乎要将宫殿的顶棚掀翻。

“给朕搜!就算把整座皇城翻个底朝天,也要把苏宏和那个贱人给朕找出来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
就在李承霄聚焦亲信和太子混战时,一直死死按住苏慕言的福全,眼中陡然爆射精光。

他不再是卑微佝偻的内侍,腰背瞬间挺直,浑浊的老眼中,竟有淡淡的真气流转。

他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行者!

“殿下,就是现在!”福全的声音果决而急促。

趁着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,都被太子吸引走时,终于动了。

他如同一道灰色的影子,无声无息从偏殿后方的暗门滑入。

那暗门本是用于紧急修缮,此刻却成了唯一的生路。

他的动作快如鬼魅,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已经来到了殿中央。

他没有丝毫犹豫,左手一抄,将瘫软如泥的老皇帝苏宏扛上肩头。

右手一揽,将昏死过去的唐诗音打横抱起。

这位看似风烛残年的老太监,此刻竟爆发出与年龄不符的惊人力量。

“走!”

他低喝一声,身影一闪,便已从暗门中冲出,来到苏慕言的面前。

“殿下,接着娘娘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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