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在温暖黑暗里沉沉浮浮。脚踝处那尖锐的疼痛感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着,慢慢化开,变成一种让人沉溺的舒适。
那双手……那带着薄茧、力道恰到好处的手指,在她酸胀的小腿和敏感的脚踝上游走、按压。
每一次揉捏,都带来一阵阵酥麻,这感觉顺着神经,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全身。
梦境就在这极致的舒适和朦胧的倦意中来了。
不再是冰冷的办公室,不再是勾心斗角的会议室。
场景模糊而暧昧,光线昏暗,带着暖昧的橘黄。
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极其柔软的大床上。
而那双带来舒适的手,却并未停止。它们变得更大胆,更……具有侵略性。
那温热的触感,不再局限于小腿和脚踝。
它们像带着电流,沿着她敏感的腿侧肌肤,缓慢地、不容抗拒地向上爬。
粗糙的指腹隔着薄薄的丝袜,摩挲着她大腿内侧最娇嫩的肌肤,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。
她想要挣扎,身体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,喉咙里只能发出模糊的、带着泣音的呜咽。
然后,她看到了那张脸。
是李康!她的表弟!
他的脸在昏暗中异常清晰,褪去了平日的青涩和偶尔的慌乱,只剩下一种专注的、带着强烈占有欲的侵略性。
他的眼神像燃烧的炭火,紧紧锁住她,仿佛要将她吞噬。他的呼吸灼热,喷在她的颈侧、锁骨,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痒意。
在梦里,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和……渴望。
他的手指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探入了更隐秘的领域。
丝袜被粗暴地褪下,冰凉的空气激得她皮肤起栗,但随即被更滚烫的触感覆盖。
他的唇,带着惩罚般的力度,烙印在她的唇上、颈间、胸口……每一次触碰都像点燃了一簇火焰。
“嗯~……别~……”
她在梦中无意识地扭动、呻吟,身体深处涌起一股陌生的、汹涌的空虚感,渴望着被填满。
他的身体压了下来,沉重而滚烫,带着年轻男性特有的、蓬勃的、充满侵略性的气息,将她完全笼罩。那气息如此真实,如此……令人迷醉。
她感觉自己像一叶扁舟,被汹涌的情欲浪潮抛上巅峰,在灭顶的快感中沉浮、尖叫……
“呃……”一声压抑的、带着浓浓睡意和某种奇异满足感的嘤咛从沙发上传来。
我端着刚做好的、热气腾腾的青菜肉丝面从厨房出来,心脏猛地一跳,差点把碗摔了。
目光瞬间钉在沙发上。
慕仙儿有些茫然地撑坐起来,长发微乱地披散在肩头,脸颊上还带着酣睡后的红晕,眼神迷蒙,像蒙着一层水雾。
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,这个动作让她宽松的家居服领口微微下滑,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锁骨。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后背的冷汗“唰”地一下就冒了出来。
她会不会有察觉?
我裤裆里那湿冷粘腻的感觉此刻变得无比清晰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坐立不安。
“嫂……嫂子,你醒了?”
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但尾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颤抖。
我端着碗,僵在原地,紧张地、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。
慕仙儿似乎还没完全从梦境中抽离,眼神有些失焦。
她先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丝脚丫,然后又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。
最后,目光才落在我身上。
就在她的视线与我接触的刹那,她脸上那层慵懒的红晕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加深、蔓延!
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,甚至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!
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无比,像受惊的小鹿,飞快地躲闪开我的注视,猛地低下头,双手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。
她想起了那个梦!
那个清晰得可怕的、充满了禁忌情欲的梦!
梦里他滚烫的唇,他带着侵略性的抚摸,他沉重的身体……还有那灭顶般的、令人羞耻的快感……这一切,竟然都是对着眼前这个端着面条、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的表弟!
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瞬间淹没了她。
天啊!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?!
对象还是他!
这太……太不堪了!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嗯……醒了。”她的声音细若蚊呐,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掩饰不住的慌乱。
她甚至不敢再看我,只是慌乱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头发和衣襟,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个荒唐的梦境。
气氛瞬间变得极其诡异。
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,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和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张力。
我端着面碗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只觉得口干舌燥。
“我简单做了点面,你脚不方便,趁热吃点吧?”
我硬着头皮开口,把碗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,自己也端了一碗,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,尽量离她远一点。
“哦……好,谢谢。”
她依旧低着头,声音闷闷的,伸手去拿筷子,指尖都在微微颤抖。
一顿沉默的晚餐开始了。
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沿的轻微声响,和两人极力压抑的、略显粗重的呼吸声。
我埋头猛吃,眼睛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她。
她吃得心不在焉,一小口一小口地挑着面条,脸颊上的红晕始终没有褪去,眼神飘忽,时不时会无意识地瞥向自己的脚,然后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移开。
每一次她看向自己的脚,我的心就猛地一缩,裤裆里的湿冷感就更加鲜明,仿佛在无声地提醒我刚才的罪恶。
她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?那梦……会不会和刚才的触感有关?无数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打转。
而她,则完全沉浸在那个梦带来的巨大冲击和羞耻感中。
每一次抬眼看到我,梦里那些火热的画面就不受控制地跳出来,让她心跳加速,面红耳赤。
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深处,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种被填满的、令人战栗的余韵……这让她更加无地自容。
两人各怀鬼胎,在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、充满了未言明的秘密和汹涌暗流的诡异气氛中,艰难地吞咽着这顿食不知味的晚餐。
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。
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走出卧室,客厅里已经弥漫着咖啡和煎蛋的香气。
慕仙儿背对着我,站在灶台前。
她换了身米白色的针织长裙,柔软的面料贴合着身体流畅的曲线,腰间系着一条细细的带子,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。
长发松松挽着,几缕碎发垂在雪白的颈侧。
晨光勾勒着她忙碌的侧影,娴熟优雅,仿佛昨夜车厢里那令人窒息的尴尬从未存在过。
“早。”
她听到动静,转过身,手里端着两个洁白的瓷盘,上面是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和烤得焦香的面包片。
她的脸色平静,眼神清澈,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晨起惯有的、淡淡的柔和,“洗漱了?准备吃吧。”
“早。”我喉咙发紧,应了一声,目光飞快地扫过她的脸,又迅速垂下,不敢多停留一秒。
她那份若无其事的平静,像一层薄冰,让我更加无所适从。
餐桌上,气氛沉默得有些凝滞。只有刀叉偶尔碰到盘子的轻微声响。
“上午我去趟银行,”
慕仙儿端起咖啡杯,小口抿着,目光落在窗外。
“处理几笔对公流水。下午约了审计那边碰头,王书杰那几个关联公司资金链的疑点,得深挖一下。”她的声音很平静,带着工作安排的条理性。
“哦,好。”
我应着,心里却像塞了一团乱麻。
胡老板的挤兑暂时压下了,但王书杰的谣言就像一颗毒瘤,随时可能扩散引发更大的溃烂。
销售部那几个老油条,在姓赵的带领下,依旧阳奉阴违,新订单推进缓慢得像蜗牛爬。
“刘总那边的试订单,生产进度盯紧点。”
她放下咖啡杯,看向我,眼神里是纯粹的、公事公办的冷静,“这是我们在销售端撕开的第一道口子,不能出任何纰漏。王书杰那边,肯定也在盯着。”
“嗯,我上午就去工厂盯着。”
我点点头,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。
早餐在一种表面平和、内里暗流涌动的沉默中结束。
慕仙儿则拿起她的文件包,走向门处换鞋。
那双纤细的脚踝再次被一层新的、近乎透明的浅咖色丝袜包裹,踩进一双裸色尖头高跟鞋里。
“走吧,司机。”
她拉开门,语气罕见的带着一丝调皮。
“好。”我抓起钥匙,跟在她身后。
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。封闭的空间里,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清雅体香与高级香氛的味道再次萦绕。
车子驶入公司地库,停稳。
“我先上去了。”
我丢下一句,没等她回应,便快步走向电梯间。
一整天,我都把自己埋在各种文件和会议里,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。
敲定刘总试订单生产排期,和法务核对新渠道合同条款,甚至亲自跑仓库抽查几批将发出老客户订单茶叶品质。
忙碌是麻痹神经最好麻药。强迫自己不想慕仙儿,不想昨夜。
下午,工厂车间。机器轰鸣,茶香混着新鲜青叶气息。
我盯着流水线,刘总那批特级龙井正被小心分装。
车间主任老吴陪在身边,额头冒汗,显然老板亲临让他压力不小。
“李总放心,这批料子是最好的,师傅也是老师傅,盯得紧。”
老吴搓着手保证。
我点点头,随手拿起一袋分装好的茶叶,指尖捻动,干茶条索紧结,色泽翠绿带白毫,香气清高。
确实挑不出毛病。
正想再叮嘱几句,手机在口袋震动。
是周小雨。
“李总,方便说话吗?”她声音压得很低,背景音嘈杂。
“你说。”我走到车间相对安静的角落。
“刚……刚听到点风声,”
周小雨语速很快,带着紧张。
“赵经理那边……好像跟‘福源茶社’的郑老板通过气……说我们这批给刘总的货……用的原料等级……可能跟合同上标的不太一样……”
我心头猛地一沉!
福源茶社是刘总的老对头,也是王书杰想拉拢的对象!
这招借刀杀人,真够阴的!
“消息可靠吗?具体怎么说的?”我声音冷下来。
“是……是采购部小刘偷偷告诉我的,他听见赵经理打电话了,说得含含糊糊,但意思就是暗示郑老板可以拿这个去……去给刘总‘提个醒’……”
周小雨声音发颤,“李总,怎么办?万一刘总那边真起了疑心,这试订单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我打断她,脑子飞速转动。
“你做得很好,继续留意。这事先别声张。”
挂了电话,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上来。
王书杰这是要借郑老板的手,在刘总心里埋刺!
试订单一旦出信任危机,之前所有努力都可能白费!
我立刻拨通工厂品控主管电话,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刘总那批试订单,所有原料批次、生产流程记录,立刻给我封存一份!每一道工序的质检报告,我要最原始、带签名的!现在!马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