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小就喜欢画画,父母给我报过不少美术班。
但我上的第一堂真正的美术课,是在高一入学的那个秋天。
那时的我正无聊地闲逛校园,瞧见有间画室,便钻进去看看。
里面已经有人了。
空荡荡的画室正中,摆着副画布,画布前坐着个女孩。
她的身材,细枝硕果,长腿带巨乳,比那时的我高半个头,有将近1米8。
她的发型,是我在现实里第一次看到有人扎起的双马尾。
她的模样么……我已经不想用什么“肤如凝脂”这种词语去描绘了,毕竟这种东西太多,只会显得这篇文章AI味浓。
我只需要告诉你,“她是每个男孩年少时都会遇到的,那个定义了自己审美的女孩”,你的脑海里应该就能自动浮现她的样貌。
因为你的记忆里也有那么个女孩。
扯回正题。
当时的我心脏马速差不多比得上F4赛车了,话更是一句不敢讲。
我只是迷迷糊糊地坐下来,找张A4纸拿出铅笔来临摹前头的石膏像。
既有练习的目的,也是为了能和她多待一会儿。
好吧,只是为了多和她待一会儿。
因为本来就是装模作样,所以我那副素描画得很差,连一般水准都没达到。
正当我全部的心思都在鼓励自己和女孩搭话,颤颤巍巍地排出一些狗屎线条时,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肩膀。
是她吗?我这样想着,就听到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“喝柠檬刨冰吗?”
“啥?!”我转身,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脸。
她胸前那抹惊心动魄的雪白,晃得我睁不开眼。
女孩晃晃手中的饮料,解释道:“本来我约了人来画室画画的,但她临时有事走了,我带了两杯柠檬刨冰,现在好了,一个人喝不完。”
“额……可以。”我接过她手里的饮料,肌肤之间的轻微接触,也足以纠紧心脏。
女孩吃下一口刨冰,注意到我的素描。
她将冰块咽下,道:“你的边缘处理得很糟糕。”
“啥……啥?边缘?”
先不说我当时根本不知道“边缘”的含义,光是和她搭话,就足够让我语无伦次了。
“你学过素描?”她问我。
“学…. 学过。五大调…. 三大面……”
女孩摇摇头,道:“太古板,太抽象了。别搞这些教材里的东西。我来教你吧。”
“啊?哦…. 好。”
我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下来,她居然真的就坐下来和我面对面上了堂美术课。
“明暗”、“边缘”、“形状”…….
后来我才知道,在女孩10岁的时候,她的画作就已经在国外某拍卖会上卖出了100万美金的价格。
她就是现代的毕加索,在我才刚刚接触到正规美术教育的时候,已经对所有古典绘画技巧融会贯通了。
明明还在上高二,但是她已经因为绘画天赋被中国美院的油画系教授钦定为弟子。
所以,高考包括高中生涯,对她来说,不过是玩玩而已。
在这堂课结束的时候,她伸出手来,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木挽秋,挽留的挽,你呢?”
“我…我叫李叹尘。”
她伸出食指,抵住下巴,思索道:“叹尘,叹尘,尘世如潮人如水,只叹江湖几人回……很好听的名字,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取出来的吗?”
“额……”当时我握着她的手,那股温度,那种顺滑如奶油的皮肤触感,像酒精一样把我头脑冲昏了,我根本讲不出所以然。
“你呆呆的诶……”木挽秋笑起来,“我告诉你吧,林木为什么要挽留秋天?”
“……. 为什么?”
“becausewinteriscoming(因为凛冬将至)。”
她瞪着大眼睛,期待我的回应。
“啊?”
我的回复显然让她失望了。
“你没看过《权力的游戏》吗?我爸是这本书的迷弟,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,好听吧?”
她的笑容,她说的故事,让我永远地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木挽秋。